本帖最后由 bblfns 于 2014-6-23 21:04 编辑
9-20 培训每周就三天,周四没有事情干,就去那个慈善组织做志愿者。今天带去了用Solidworks做出的花园三维模型,还做了一个slide,配合图片介绍设计思想。设计思想包括: 1. 独立但不封闭——独立是为了给诉说者以安全感,因为要自杀的人所说的事情估计不想让很多人知道。不封闭是为了不使其觉得压抑。实现方式是用木板条排列形成墙,木板条之间有空隙,但每个木板条和排列的轮廓有一个夹角,这样视线会被挡住,除非在一个非常小的特定角度内。 2. 安静但偶尔有声音——安静是为了让诉说着心平气和,但如果死寂会让他觉得压抑。用喷泉实现画面的动态,风铃制造偶尔的声音,有时候可以出其不意的打断诉说者,避免在痛苦的思维中越陷越深。 3. 两株花的颜色搭配——刚进入这个环境会看到一株明黄色的花,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而在视线的尽头是一株粉红色的花,象征生命,让诉说者在到达绝境的时候感受到生命的美丽。 4. 诉说者和倾听者(工作人员)——成120度夹角,这样倾听者可以看着诉说者的眼睛以示尊重,但又避免面对面的商业谈判式的压抑。 5. 曲线——所有的地方都尽显柔和。 这个设计得到了Jill和另外几个人的高度认可,突然间又找回了大白话的感觉,就那么一块地方,还搞出这么多说道来。想起来当初在大学的时候还真是特别能说,不论什么东西都能白话出一套道理来,但后来渐渐的话少了,因为说话换不来车子,也换不来房子,有时候甚至换来嘲笑。同时也觉得其实和他们本地人在文化上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在对颜色,几何形状的理解上大家有很多的共同点。 9-21 为福利会的老人们准备了一段相声,以前自己能编一些词,但现在肯定不会为这种事情花心思,就把别处听来的几段串在一起说了一下。不出所料,相声比报告吸引人多了,人们的笑声暂时满足了虚荣心,但很快我就明白,这是在国外,依靠汉语的所有行为能得到的仅止于此。 一个老人说了一句话“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年轻了”,让我如坐针毡,我感觉那就是在说我——这不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来的地方。甚至觉得大家的笑都是在笑话我,这么年轻,却找不到工作,来参加这种不需要工作的人的聚会。后来他们开始为明天的庆典练歌,我为了显示自己的忙,就匆匆的走了。实际上也没什么事,溜达到唐人街取了一份连载《缺乏》的报纸。取报纸的时候,在一堆报纸中翻来翻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希望会有个人来看那个连载的小说,甚至惊讶的认出我就是那个作者,但是都没有,就只好自己回去了。 9-22 福利会的中秋节既成立二十一周年庆典比想象中的热闹,去的人很多,不但有华人,还有一些白人。形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那种自由的party,而像一个正式的会议,一些头面人物在主席台上坐着,一个一个讲话,讲福利会的历史,现状,以及能给华人提供的帮助,大家坐在下面听。 讲完之后开始吃午饭,这时候熟人聚成一堆,边吃边聊,我就显得特别尴尬。虽然在福利会有几个熟人,但人家今天都有亲属或朋友一起聊天,就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幸亏那位香港的老先生过来和我聊了一会儿天,总算显得不那么凄凉。 终于在门口的那些展览的照片附近找到了那些诗,用特定的字体打印了,配上设计的页面背景,看上去很精美,背景和诗的意境匹配的很好,看来是花了心思的。我长时间的站在那里,希望着有个人过来看到这些诗,发出惊讶的赞叹,然后发现我就是那些诗的作者。然而似乎没有一个人为此驻足,除了郭先生向另外一个老先生说那是我写的外,好像没有人知道这儿有诗词。等了好久,最终也没有出现一个读者,更没有想象中的那个向往的大公司的美女高管,看来想通过诗词扩大社交面的路也是走不通的。 从party出来倒是碰到了一个熟人,站着聊了一会儿天,人家提示我可以先走了,她还要在那儿等儿子,估计是担心我缠住她儿子要求介绍工作?其实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我还真有那个想法,现在能抓住任何的一点信息都要当做救命稻草了。 9-23 培训的那个班里有的人还经常有点事情做做,会缺一些课,还有那几个常来的,家里也有一个人在上班,只我一个人是全家全职的培训。有时候觉得挺没有面子的,一点事情也找不到,网上发什么简历都不管用,就找报纸上的——当然是免费的中文报纸。看到一个送外卖的,就打了个电话,这次运气还不错,他们让过去看看。 老板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会英语,有在这边工作的签证,面试就算通过了。然后她说除了送外卖,还要洗碗——洗碗就洗碗,那也不是什么难干的活。做我这个事情的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女孩子,在这边留学,现在她就是我的师傅。她告诉我怎么使用洗碗机,怎么洗碗效率高;洗好的碗,盘子都往哪儿放;碗要等攒起来一池子了再洗,空闲的时间要去帮忙切菜,或者往厨房拿菜。反正刚来的,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人家看见闲着——在这儿的每一点时间,都要给人家做点什么。 刚开始吃饭的人还不多,就帮那个大姐切菜。说是大姐,其实看起来有五十来岁了,这样的年龄,不会英语,应该都是跟着儿女过来的,而儿女能让老人过来,应该都是在这儿混得差不多的,所以有点奇怪她为什么要出来做这种事情,但初次见面,这些话当然不好问。这个大姐人很和气,问我过来的情况,家里的情况,对于现在的处境,似乎很同情,但显然也无能为力,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还夸我刀工不错,问我是不是在家里经常做饭,说的我心花怒放,厨艺一直是这些年花精力最多的爱好,却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 俩人一边聊天,一边切菜,一会儿老板娘过来了,就冲那个大姐喊:“你可以坐着切菜,但不要让他们也坐着。”我赶紧站了起来,坐着干活不但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还连累了那个大姐,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但其实我觉得那个桌子有点矮,站着切菜不顺手,说不定坐着还快点,很显然不能去给人家说这个,站着就站着,反正力气有的是。 切了一会儿菜,又过去洗碗,然后又出来切菜的时候他们喊有一个外卖的单子,这次是那个师傅送,我跟着去学学。出去在路上,和那个女孩子打听了一下具体情况,送外卖每单两块钱,如果比较远的话会加点钱,因为烧的油多了——也就是说每单的两块钱还要包括油费。 学了两次之后,第三单开始我去干了,但我还是拉着那个师傅一起去。她有点不想去,但我死皮赖脸的求她,最后她还是去了。路上又向她打听情况,除了送外卖的时间,洗碗,切菜是免费的。我问她送外卖每天大概会有多少单,她说多的时候也会有二十来单,也就是说每天晚上最多挣四十块钱。 这单算是我的,回去他们就给我了两块钱。这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今天的生意基本结束了,大师傅开始坐下来喝茶休息。老板娘说今儿第一天来,现在就可以走了,等正常上工以后,每天晚上要到十点。 不论怎么说,又有一份事情了,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还是有点兴奋。尽管今天是赔了,因为一来回的油费要有四块五左右,而只挣了两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