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X7 于 2009-9-28 23:24 编辑
6.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中)
我想那一晚Sea 是深受打击的. 让一个女人比被骗上床更受打击的就是有男人不上她的床.正如我所说的, Sea 是漂亮的,所以不乏追求者, 没过多久她就有了男朋友,而我们亦不再联络. 不过那件事之后我总觉得对不起CiCi, 所以我对她加倍的好, 我想这样可以补偿我犯下的过错. 虽然到底也没干什么, 不过从法律意思上讲, 是不是应该叫出轨未遂啊?
CiCi 喜欢Ipod, 这我是知道的. 但我一穷学生, 几百刀的东西, 看得我肝疼. 不过最后我还是买了, 那天应该是个特别的日子, 那是在兼职开Taxi的一个星期以后, 我赚钱了. 我还记得那天是个周五, 又是一个离别的日子, 我有些伤感.我知道CiCi 晚上又要走了, 然后又是两天的音信全无. 有时候我会怀疑她是不是聊斋里的狐仙或是女鬼之类, 在特定的时间就会消失一下,否则就要现了原形.但是她在白天活的也满坚挺的啊, 而且我人格担保她真没尾巴.
我也曾问过她, 就算你姨妈管的比较严, 我打你电话总可以吧. 可她说那是乡下, 没信号. 我说乡下是哪? 她说老远了, Victor Harbour还往南呢. 我就天真地信了. 当然了,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Victor Harbour 再往南就是,海了.
那天我们在Marion 挥霍了一个下午, 这个Adelaide 最大的Shopping Center, 每到周末人总是熙熙攘攘的.我和CiCi 穿梭在人流中, 尽情地享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CiCi 买了她喜欢的Ipod又买了衣服裤子和鞋子. CiCi 在前面蹦蹦跳跳的买, 我就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能让你喜欢的人开心, 你就会觉得比你自己开心还开心. 买完了我说, 都换上吧. 让你姨妈看看, 我是很疼你的. 她很听话, 回家就都换上了, 镜子里的她还是很美的, 小小的透着乖巧, 那么让人迷恋. 我拉着她的手对正要出门的CiCi说:” 不要走了, 我们告诉你姨妈吧,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知道吗,每次你一走我好空啊.” CiCi 看着我, 我觉得, 我当时真的快要落泪了. 我不确定如果我坚持不放手她是否真的会留下来, 只是, 可恨的Taxi 来了. 她吻了我一下,说:” 会好的, 等我, 很快就不会这样了.” 说完, 她还是走了. Taxi 向南而去, 她说了, 她要去那个比Victor Harbour 还南的乡下.
据说当一个人有坏事情发生的时候是会有预兆的, 那晚, 我的右眼皮老跳. CiCi在走之前给我准备好了两天的吃的. 她把菜都装在了保温饭盒里, 她说这个是周五的, 这个是周六的, 周日我就回来了. 我看到了我喜欢吃的番茄炒蛋, 可是一个人, 我吃不下. 记得Joe说过, Linda 刚走的时候他也是空落落的，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他晚上就喜欢去开夜车。 他总是先开到Mt Lofty的山尖，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Adelaide 的夜色.他会在山边的护栏前逗留一会儿, 闭上眼睛, 感受一下情侣们创造的暧昧空气.然后再顺着满是直角的Grennhill Rd狂飙下来。 他说当他全神贯注开车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了， 这是他发泄的方式。 当然， 我没有Joe的勇气。 CiCi 不在的那个周末我选择了去海边坐坐， 也许只是想对着大海喊两声发泄发泄。那晚， 我去的不是很南的海，我只是去了Glenelg, 这个在Adelaide 唯一还算喧嚣的海滩。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 不想让这个无聊的游戏继续下去。 那晚，我竟然看到了CiCi。 那是个全海景的餐厅， 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让里面的食客在品尝美味之余欣赏到Glenelg的潮起潮落。 不过晚上，漆黑的夜色颠倒了欣赏与被欣赏的规则。这让我可以看到灯光下与一个白人老头对坐的CiCi，而她却看不到深处在黑暗中的我。 我承认我很纯洁，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我还一度在揣测着这个长的像KFC一样的老头的身份。我在想， 这个人是谁？ 难道是大姨父？
Joe 说幼稚，要是我早就进去给他放躺下了。我想我也会的，即使他比我高大，比我强壮，就是他是史泰龙我也会拼了命要他付出代价的。只是，当时我真的认为他是大姨父。我还傻傻的认为, 大姨妈那时候上洗手间去了. 我想大半夜的都能碰到, 缘分啊.于是,我走进去了. 餐厅灯光柔和, 与外面冷飕飕的夜相比, 这里暖和多了. 我走到了桌前, 清咳了一声, 把两人从牛排的注意力上转向了我. “ Hi, How are you going?” 我礼貌地跟大姨父打着招呼. “ Good, Thanks, Mate” 老头一边回我, 一边疑惑的瞟着CiCi, 仿佛在揣测这个跟CiCi一样肤色的男子的身份. CiCi 很惶恐, 虽然我并没有看出来. 她站起来的时候带翻了盘子, 盘子落地的脆响,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CiCi 低着头, 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虽然我衣着得体, 但依然感觉自己像在裸奔.在众人的注目礼下, 我迷迷糊糊的被CiCi拉出了餐厅.
那个长的像KFC的老头跑了，在我知道真相以前。我觉得我的反射弧是有点长, 被CiCi 拉出餐厅以后我还问她:” 你姨妈呢?” CiCi 哭了. 她以为我在讽刺她. 这个女人没有做地下党的潜质, 如果她神情坚定的继续编故事,说不定我还就信了. 可是, 她哭了. 她一哭我就炸了, 我想完了, 这绿帽子我算是戴上了. 我转身冲回餐厅,餐厅里依然歌舞升平, CiCi 坐过的座位已经被收拾干净, KFC也不知所终.我发疯似的又冲了出去, 拳头紧攥,两眼通红. 我像一只被灌了两瓶二锅头的老鼠,现在见到猫都敢咬两口.我四处寻找KFC的踪迹, 可是空荡荡的海滩上鬼影都没有一个. CiCi 紧跟着我, 泪如泉涌, 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跨过海边的石堤，麻木地延着沙滩疾走，CiCi还是紧跟着我，脚步踉跄的,嘴里喃喃着：‘我错了，我错了“.我猛然停住, 转身, 举起巴掌, CiCi 吓的一缩头, 恐惧的闭上了眼睛.我的手在哆嗦, 我恨自己怎么就没继承东北男人打老婆的优良传统, 我的巴掌几次想落下去, 但最后我还是下不了手. 我冲CiCi 吼道:” 滚,滚,滚”. 三声用尽我了全部的力气. 我颓然的堆坐在沙滩上, 旁边是早已经泣不成声的CiCi.
我忘记了我是什么时候跟CiCi 分开的, 我只记得,我一人在漫无目的走. 我穿过一条条寂静的街, 黒黒的夜色笼罩着我,仿佛是给我悲凉的心情涂上了一层保护色.如果不是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我想我不会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延着马路的中线走.斯巴鲁里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小鬼子大概也吓坏了, 伸出脑袋气急败坏的对着我就骂:” ** YOU”. 我笑了, 我迎着车头走过去, 我说:”OK, ** Me, Come On.” 我两眼血红的拍着车头, 我对着两个小鬼子怒吼,我说:” ** ME, Come On.” 我想他们是吓坏了, 醉鬼遇到神经病, 我把他们的酒都吓醒了.两个小鬼子一倒车, 飞也似的逃了. 我仰天长笑, 然后号啕大哭, 我坐在马路中央, 头顶着膝盖, 就这么蜷缩着. 那晚, 失去了她,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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