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爱情,四个人的故事

RX7

1 主角，配角和跑龙套的



曾经跟个妞说过我的世界观。我说我认为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体，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其实是我自己预先设定好的，之所以有挫折，有痛苦那是因为我在锻炼自己，就好像一部电视剧一样,如果从头到尾一点波澜都没有，那还有什么看头？所以，这个人生是我自导自演的一部故事而已，在我的剧本里其实你们都是配角,或多或少的在为我华丽的人生大戏做着点缀。妞也不说话，就笑，我估计这姐们肯定在想：SB，今天没吃药吧。 当然，我还是很介意SB这个称谓的，确切点来讲，我觉得神经病这个词汇更符合我的品味。至少，在神经发作的时候，我还是快乐的。

我叫Sean, 英文名也叫 Sean. 81年生人, 7月份没到尾巴,我是巨蟹座. 星座书上说, 巨蟹的男人温柔,敏感,顾家,居家好男人的材料. 理论上,我基本完全同意. 在我的爱情故事里, 那个老是受伤而又心灵寂寞的男人,确实是巨蟹的真实写照。她叫CiCi, 在我的爱情故事里, 她是女主角. 在Adelaide 这座寂寞而平静的城市里, 她曾是我最好的一道风景.正如很多爱情故事的男主人公一样,Sean很爱他的CiCi, 甚至爱到了迷失了自己和容忍了放纵,欺骗,背叛以及伤害的程度.不过太过溺爱的爱情结果往往不会完美, 在她回国半年之后,我们还是分开了.带着很多误解和委屈, 两个都认为自己是在付出, 为了所谓的前途,一个要呆在国内,一个要在澳洲死磕,结果前途没看到,还把现在都赔进去了,双输.
很多的时候, 我也试着去寻找这个故事结束的原因, 也曾想过修复这段破碎感情的可能, 可是当我最终开始死心的时候我才发现,也许这一切真的不应该开始.对的时间,错的人,注定是一场心伤.

Joe, 一个我在Adelaide 全部生活的见证人. 关于他和Linda 的故事我实在不得不提,因为在他的身上我找到了我们太多的共同点: 我们在国内同一所大学毕业,一起出国,一起读Master,一起毕业,一起失业,一起找工作,在女朋友回国后一起经历刘郎织女般的煎熬,然后在最后通牒无果的情况下, 一起跟女朋友Say Goodbye了. 生活有的时候真有趣, 脸张的相似地叫撞脸,衣服穿的一样地叫撞衫,我们俩这样的应该叫撞人生吧. 不过不同的是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恋爱之后,这哥们大彻大悟了, 快三张的老男人突然也新潮了一把, 闪婚了. 如果说生命如歌的话, 那Joe 就是用他那略带低沉的港台腔委婉的低吟了一首”背叛情歌”.而我, 则是孤独寂寞地高唱了一曲”单身情歌”. 曾经在他们分手后Linda 跟我说:”别傻了, 人家找到下家了,你SB似的学人家分手,你以后怎么办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好像一个已经被诊断为脑死亡的病人一样, 与其让他遥遥无期的痛苦下去,还不如痛快的给个了断，不是吗？我跟CiCi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她在国内把归期一改再改,于是我打电话苦苦相逼.我说我害怕孤独,你回来吗? 我说我很寂寞,你回来吗? 最后我说,我真的不能忍受一个人生活,你回来吗?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就是一个人的音信全无.我想我还是爱她的吧, 因为每次短信声响起的时候我还希望是她,希望她会哄哄任性的大男孩, 希望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可以回来陪我.哪怕只是小小的劝慰,我都会觉得很幸福.可是, 我什么都没有等到.分手有的时候是道单选题: A是我提出分手, B 是你逼我提出分手.既然结果一样, 又何必在乎谁对谁错呢? 唱”背叛情歌”的Joe 是幸福的, 因为我就是他的影子. 等待能换来什么? 一个人的感动吗? 感动又能换来什么? 爱情吗? Joe 说: “我现在不是有爱情了吗?” 结果是一样的,只不过跑乱了过程. 愤怒的Linda说:” 负心人, 虚伪的男人.” 老极品了的小三说:”你是我抢过来的,她不爱你,我会好好爱你的.” Joe说:” 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谁爽谁知道.” 是的, 别人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吗?
Joe 说了:”谁爽谁知道”.

我和Joe曾经学习和战斗过的地方是Mason Lakes. 一个阿三和鸟屎一样多的地方. 在我读书的时候,那里的华人面孔不会超过十个. 所以我的故事里龙套不是很多,也就是那仅有的几个人组成了我在Adelaide 的大部分生活. 有些人可能已经消失了很久, 可是偶尔在MSN上闪出来, 聊几句,还是会觉得那么的亲切. 我想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我会怀念这里, 怀念那些曾经的过往. 怀念那些我曾在别人生活中充当的角色. <喜剧之王> 里周星驰说:其实我是个演员. 是的,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演员,在自己和别人的生活里扮演着主角,配角和跑龙套的. 导演王家卫拍电影的风格是边写边演,想到哪拍到哪, 所以才出了<2046> 那么杀脑细胞的东西.而我的爱情故事是边演边写,演出的会是孤独,而写出的亦是寂寞.

2 坏的结尾和好的开头

几个月以前的Tap inn Bar, 我和Joe 对坐, 在Marlboro 淡淡的烟雾中, Joe 说: “哥们, 我想结婚了. 成个家，让Linda帮我生俩孩子。” 我问他，你想清楚没有，年轻人不要太冲动。 他灌了口Cooper 没有说话。凭我多年了对他的观察和了解来看，这小子要是想办的话，那就真的要办了。 几个月后，同样的地方，同样是Cooper， 同样在Marlboro的烟雾中。 不同的是我单身了，他结婚了。新娘不是Linda， 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好笑，命运在我们身上竟然会有那么多的雷同。 Linda走了，说要回国开创自己的事业，女人不能靠男人生活。 然后一去不回头，湮没在了北京繁华的大都市里头。无独有偶，CiCi 也走了。一个人要走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看父母，比如看病，比如看朋友，比如事业，比如未来。一个人要留下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爱情两个字就够了。不过最后她们还是都走了，也没挥衣袖，也没看见云彩。然后两个傻老爷们每天面朝大海，那个时候是冬天，春未暖，花又怎么会开？

Adelaide是寂寞的，在一个各种肤色人种混杂的世界里，它只留给了你一个小小的角落。生活是单调的，像每天电台里重复播放的歌，再好听也会腻。我每天不停的工作，不能停下来，因为停下来会很寂寞。Joe问我：“哥们，无聊啊。怎么办？”我说你上AdelaideBBS灌水，把什么MSN，QQ全打开，见谁都聊两句，你就好了。Joe点点头，一脸的虔诚，然后回去继续玩他的开心网去了。帮人排解寂寞的人，其实最寂寞。就好像一个善良的人不会把善良整天挂在嘴边一样。我的MSN和QQ是开着，但每天只是等待一个人的消息。她的头像黑着，我们好久没联络了。是的，黑名单的头像一直是黑的。

玩开心网的Joe不是很开心，神经大条的Linda以工作忙为由婉绝了他的十一婚约。Joe很受伤，澳大利亚都没拒他，却被女人拒了。于是找我来哭诉他的儿女情长，那越来越少的电话和越来越少的沟通。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何如去安慰，就好像一个便秘了很久却拉不出来的人，看见一个冲进厕所然后拉的畅快淋漓的人会很是羡慕。可惜那个便秘的哥们可能不知道，那个貌似畅快淋漓的可能急的连裤子都没来得急脱。我真的想告诉他,我比他更寂寞. 我已经很久没吃番茄炒蛋了, 那种我熟悉的味道, 那狼吞虎咽下去的香. 如果时光真的倒流,我想回到几个月前,告诉还在憧憬未来的CiCi: 留下吧, 继续我们简单的生活. 简单有时候也是种快乐,可惜以前我们都不知道.

小三的出现很是戏剧性, 像是一个老套而又经常发生的故事.Joe 在开心网上偷白菜, 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跟那个叫Jessica的女人有了争吵, 吵着吵着就吵出了火花, 于是寂寞的Joe 在被Linda 冷了许久以后, 终于没按耐住寂寞在精神上淋漓尽致的出了把轨. Joe 爱上了这个叫Jessica的女人, 只因为她说:”只要你幸福,我怎么样都行.” 男人有时候太简单了, 一两句话就可以轻易的被打动,”可惜这句话Linda从没有说过”,Joe 说. Jesscia 是个沈阳姑娘,直率,清爽. 早在我和Joe 还在沈阳的时候, 她的头像就在Joe的好友列表里, 和其他的朋友一样, 偶尔见面了见不咸不淡的聊两句, 至于交往, Joe 跟我说, 他想都没想过. 按理说, 一个在南半球读PHD,一个在北半球的OL,八杆子打不到的两个人生活不会有什么交点.可是, 阴差阳错, 因为Linda对Joe的疏离,两个人竟然闪电般的走到了一起.并且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闪婚了. 可见世事的无常,人生的变化总会是让人始料不及的. 有一天跟Joe闲逛,突然跟他说:”哥们, 过几天我要换个Q7开开,你信吗?” Joe点点头说:”我信”.”我开玩笑而已,你当我中彩票了阿.” 我大笑. Joe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要是两个月前我跟你说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你信吗?” 我哑口无言. 是啊, 两个月前我们还纯真过, 还在计划着女朋友回来后如何如何, 两个月后, Joe把该半年都办不完的事情全办了. 可见, 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不想把事情变成可能的人.

去Chinatwon吃饭的时候我只会选择’家家乐’和’饺子馆’,因为只有这两个地方是我和CiCi不会去的. 其实我喜欢饭店的喧嚣, 两个人的时候我会去鬼佬喜欢的’鹿鼎记’或者是菜开始做得越来越难吃的’巴蜀山水’.但是一个人我别无选择, 套用网上最流行的一句话: 哥吃的不是饭,是寂寞.吃饭的时候是我最想CiCi的时候, 因为这个为我做了三年厨娘的女人虽然懒惰, 倔强和任性.但她却解决了我生活中最大的难题. 她牢牢地拴住了我的心,因为她拴住了我的胃. 男人多简单啊,只要上面有得进,下面有得出, 就算做牛做马的玩命工作都乐得撒欢.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混个生活和谐嘛.

最后一次给CiCi打电话, 响了两声, 她接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懒懒的.猫一样的女人,是会乖巧的让人喜欢的.不过即使主人再宠爱,如果它不开心还是会头也不回的跑掉. 她跟我说我她找到了工作,正在开始自己的事业,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开店做老板了. 她的眼睛远远的锁定了前方的光明未来,却忽略了电话那头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现在, 一个可以看得见摸得到的,女的,活的.她只字不提回来,我只好用倔强反抗她的离开. 我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我生气了, 这是我发泄的方式. 我把她的QQ拖进了黑名单, 不再跟她联系. 我想她知道我的脾气, 在很久没有我的消息后一定会跟我联系. 虽然QQ被我拉黒了,可我每天还一刻不离的带着手机,每次短信声响起, 我都会希望那个是CiCi, 她会说:”老公,你生我气了吗? 我回去陪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只可惜, 我盼望的短信从没出现过, CiCi 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淡出了我的生活. Joe说:” 哥们,分了也许不是坏事,她要是爱你,怎么可能不跟你联系?” 我呆望着手机, 屏保上的CiCi对我笑得依旧灿烂, 只是, 永远的定格在了从前.我换了张非主流的照片上去,删除了所有关于CiCi的东西.我对Joe 说:” 哥们, 结束了.” Joe 笑笑,说: “ 也许, 这才是个好的开始.”

3 梦里的我依稀的看到过寂寞

我叫Sean, 我在精神病院工作, 很多时候我都认为自己才应该是被工作的对象, 我是不是疯了?

我变得很嗜睡, 因为睡着了就可以做梦, 在梦里还有我的另一个世界. 有一次, 我梦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面目清秀,皮肤白皙,还扎了一个小辫子.她坐在一个家徒四壁的破房子里, 哭着问我:” 为什么别人的孩子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妈妈?” 梦中的我只剩个佝偻的背影, 我依在门边,潸然泪下.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这个小女孩是我的女儿吗? 那么, 我也想知道, 她的妈妈在哪? 还有一个梦， 跟这个竟然惊人的相似， 那是在一个模糊的场景中， 有人领了个小男孩给我，那个人拉着小男孩的手对我说：“他叫石头，是你的儿子。”然后对小男孩说：“ 石头， 快， 叫爸爸。” 小男孩大概五六岁样子，皮肤黝黑， 长的很瘦小，一对小眼睛很有神，滴溜溜的看着我。 任凭那人怎么说他就是不叫爸爸。我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哪知道他很倔强的一甩头，然后冲我大喊：“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我一惊，梦醒。有人说梦是未来的预兆， 那么我的梦又代表了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应该出现在我未来的生活中， 只因为现实的改变，他们才不能来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所以跑来纠缠， 妄图左右我的生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造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以至于我本来就乱七八糟的生活变得更加落寞。于是，在某一日的某一夜，我终于发飚了，我对着他们大声地喊：不要再跟我要妈妈了，就算有妈妈，我也把你们射在墙上。我承认， 这招还挺管用的。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梳着辫子的丫蛋和瘦瘦小小的石头了。梦里的家是不完整的，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CiCi回来过， 在丫蛋和石头不再出现以后，她说，她舍不得我。那个时候是七月份, 天冷的要盖两层被子, 是我经历过的最冷的Adelaide 的冬天. 那个时候我还住在属于我们自己的家里, 很破,但很温馨. 因为每一样家具都充满了我们四年的回忆. 我本以为她不会走了, 因为我说过要分手, 在她还没回来之前, 我说分了吧, 我退了房子,把你的东西给你邮回去, 不用折腾了. 她执意不肯,她说即使是分手了也要说清楚, 她舍不得我. 我心里一热, 小小的自我感觉良好了一下, 我想我还是有魅力的,至少她回来了.7月份的头上, 我很快乐, 因为两个人的世界就不会寂寞了.那天我去机场接她, 阳光很灿烂, 我的心情比阳光更灿烂, 我发觉这世界开朗了许多, 连街边撒尿的小狗姿势都那么帅, 我一路在幸福的路上狂奔,却不知道, 原来幸福也是有尽头的.

巨蟹座是离不开家的人, 我原来有个家, 家里有个女主人,叫CiCi. CiCi 的人生规划是混乱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起初她回国的理由是为了看看父母,因为我的父母来澳洲度假所以她过年没有回去, 而且她想回国看看有没有可做的小生意, 因为这几年她都宅在家里,不读书,也没怎么工作. 她说自己有点事业, 至少可以为我分担一些. 我当然欣然接受她的提议, 在我的计划中, 如果她可以为我分担一点家庭的责任,那我们应该可以很快攒够钱买房子, 然后在澳洲过着中产阶级的悠闲的生活. 然而承诺中两个月的Holiday 却变得越来越长, 在那漫长的等待中, 我变得越来越不安和寂寞. 先是护照过期, 定好的机票作废了, 要改签.然后是家里的老人去世了, 要守孝.接着是自己生病了, 要治疗. 总之,一切的事情像是预先计划好了一样依次的发生, 以至于除了我们两地相隔之外再无其它的解决办法. 每个理由都是那么的坚挺和令人难以回绝, 我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然而, Adelaide 是寂寞的, 一个男人的生活中确实需要一个女人的存在. 某天,实在熬不住了的我拨通了CiCi 的电话, 我说:” 还要多久?” CiCi 说:” 我也不知道, 你再等等, 老公, 我真的病了.” 我说:” 我想把房子退了, 把你的东西都邮回去, 我不想一个人住了,寂寞.” 她慌了, 我在电话里可以听出她的急切, 她说不行,我的东西很多呢,你怎么收拾得过来,你等我, 我回去会收拾得. 其实我的潜台词是: 你快回来, 我一个人住好寂寞. 而她的理解却是房子不重要, 但东西绝不能给我搞乱了. 不知道在她的眼里, 我是个什么价位的东西, 或许在她眼里我压根都不如东西.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她的东西, CiCi 回来了. 在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她收拾了她的东西,我退了我的房. 看着一件件家具都有了新主人, 我其实心如刀割. 从留学到移民,从学习到工作. 几乎每个来到这块大陆的人都希望能扎根于此, 开花结果. 我曾经也扎下过根, 有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如今,家散了, 那些本该留在这里的回忆也随着它们的新主人散落在了Adelaide的南北东西, 不知道离开家的那一天CiCi的心里是不是和我一样的酸楚.

CiCi走后, 我搬到了朋友家住. CiCi说, 她在国内还有很多事要做, 等做完了, 很快,很快就会回来陪我. 我信了, 我信她若是风筝我就是她的线,无论她飞了多远,只要我收了线她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 貌似线断了. 当我们不再联系之后,她就彻底的消失了. 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 她不会因为我的生气而再次回来了, 因为Adalaide 已经没有了她要的东西.

那夜,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了CiCi, 她背对着我越走越远, 任凭我怎么呼喊,她头也不回. 然后我仿佛又看见了石头和丫蛋. 这次他们没有跟我要妈妈,因为他们也走了. 我从抽泣冲醒来, 才发现又失去了另一个世界. 是的, 在梦里我依稀看到过寂寞.

4 很久很久以前,是你逼我爱上你的

05年的圣诞节, 还没有现在这么变态的热, 刚到Adelaide 半年的我,发春了. CiCi就是在我最迫切的需要人安慰一下的时候出现的.我还记得那是圣诞节的前夜, 我和Joe 两个人无聊的不知道怎么打发. 于是开车出去瞎转悠, 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大喊:”妞子,妞子.” 然后一踩油门飞也似的逃了. 当时我们住Vale Park, 于是就沿着North East 一路走一路喊上去. 直到嗓子都快喊哑了,都到Tea Tree 了. 就是在那时候, 我看到了CiCi. 她身影很瘦小, 背着个大包, 在烈日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我想她应该是要回Tea Tree 的学生公寓吧. 车经过她的身边, Joe 照例伸出他那硕大的脑袋, 用都快沙哑的嗓子大喊:” 妞子,妞子.” 然后缩脖窃笑,崔我快跑. 不过这次我没跑, 我停到了她的前面, 在Joe 无比惊异的神情中, 我跟他说:” 哥们, 我的春天来了.” 我打开车门跑出去, 对着满脸惊诧的CiCi说:” 走吧, 我带你一段.” 她有些迟疑 , 看了看我. 我说:” 我叫Sean ,那个肥头大耳的叫Joe, 我们也是留学生, 刚才不好意思了,我们也是无聊的,你知道人一无聊干的事就挺2B的.” 她听后扑哧一下乐了. 说:” 听你口音是沈阳的吧.” 我说:” 是啊, 听你说话应该是大连的吧.” 她应了一声,说:” 是啊, 真巧, 都是辽宁的老乡呢.” 我一看有戏, 赶紧顺势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看似无比沉重的包包. 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走吧, 一块吃个圣诞饭, 晚上我给你送回来.” 说完拎着她那硕大无比的书包就往回走.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 我悄悄地给在车里观望的Joe 一个胜利的手势. 据Joe说,当时他看到CiCi 还是迟疑了一下, 不过最后还是跟上来了.

我的第一辆车是Lancer, 土鳖绿, 所以我和Joe给它命名为小绿.依此原则, 以后我的车就叫小黄,小白,小灰和小蓝. 小蓝是CiCi最喜欢的一辆, 她买了一对亲嘴猪挂在了后视镜上, 每当车一开动, 两只小猪就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 她说:” 这个是我, 那个是你.” 当然,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或者现在来说, 那已经是个从前了.

略带哮喘的小绿还是很争气的, 那晚我十分钟就飚到了City. CiCi 闻着刹车皮的糊味问我:” 这么开车你不心疼吗?” 我耍帅的一甩我的钢丝头, 说:” 哥一向这么开车的.” 不过, 收到超速罚单的时候我还是小心疼了一下. 300刀啊, 05年的300刀可以买300盒鸡蛋,还是大个的.

我还记得, 那天我们在大家好吃的,然后CiCi 跟我回家了. 那夜, CiCi没走.

有的时候, 我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发生了偏差, 那天我们确实只是在喝酒聊天.难道是酒精的作用让她爬上了我的床? 然后酒精又发作让她关上了灯? 我想我应该还是善良的, 在一个人即将走错路的时候, 我是应该挽救她的. 于是, 我走过去, 吻了她. 她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们贴的很近, 近到了我的唇旁边就是她的唇. (为了不被和谐,此处删去187835个字)其实我想过一个星期搞定. 没想到, 提速了.

我是个80前, 我得承认我和85年以后出生的兄弟姐妹有代沟. 在我的字典里, 恋爱还是个循序渐进的词汇. 像ML一样, 要有充足的前戏和后续才能完美.而速成的恋爱就像早泄, 还没咂摸出高潮的滋味呢, 就草草结束了. 所以我和CiCi 超速的恋情,或许早就注定了悲剧的收场. 或者, 假如我只把它当成一场 One Night Stand的话, 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发生了.

CiCi 真的住在Tea Tree的学生公寓, 第二天我把送了回去. 此后, 她便常常的来我家, 给我和Joe 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做做饭, 收拾收拾屋子. 有个女人的家就是不同了, 干净许多,也整洁许多. 我喜欢看CiCi 做家务的样子, 我认为做家务的时候是女人最美的时候, 而Joe不然, 他始终坚信,女人脱光的时候才是最美的时候. CiCi 会做的菜不少, 而我最爱吃的则是很简单的番茄炒蛋, CiCi 总说, 你这个人太好伺候了, 这么简单就打发了. 我说,不对, 别人做的番茄炒蛋我也未必爱吃, 因为你做的我吃出了家的味道. 她说好啊, 如果你喜欢吃, 我就给你做, 直到你不想吃为止. 我说我想吃一辈子, 你愿意给我做吗? 她说:”好啊,” 我说:” 拉钩” 她笑着拨开了我的手说:” 神经.”

Adelaide 的天又开始阴沉沉的, 七八九月份就没怎么晴过. Joe 打电话来说:” 哥们, 晚上吃什么?” 我说:”家家乐吧, 来碗面配个韭菜盒子.” Joe说:” 天天吃, 你不腻嘛?” 我说:” 腻啊, 只有CiCi的番茄炒蛋我不会腻. 只是,我再也吃不到了.”

呵呵 谢谢各位XDJM捧场了
一个人闷 不上班就在家敲字

Sean和Joe 的故事是真实的
我写出来的目的也是想让准备或是已经两地分割的情侣再考虑一下, 这样做是否真的值得.
做一个决定很容易, 不过要挽回一段感情则很难了.

5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上)

Joe 的老婆要来了, 就是曾老被我称作” 小三” 的女人. 当然, Joe 还是很介意我这么叫的. 他说Jessica才是他正牌的老婆, 我这么叫是不对的, 明显是站在了Linda 那头. 原则上讲, 站错队了. 当然, Linda对Jessica 这个称谓还是很满意的. 在她的眼中, 抢了别人老公的Jessica 就是小三,是十恶不赦的. 有一天我在QQ上问Linda, 我说:” 送Joe 去机场的那天他其实还一直在等你的短信或电话, 假如那天你跟他联络了,他很可能心一软就不会走了.我说其实是你逼他回去找Jessica的.你知道你们都一个多月没联系了吗?” Linda 回我说:” 那我真的忙嘛, 再说了, 分开了这么久, 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嘛. 也不能因为我不跟他联系就去找别的女人吧, 男人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 我说:” 耐得住, 如果爱情还在的话就耐得住. 可是, 你还爱他吗?” 她没说话, 我想或许她也在想这个问题吧. 我翻了翻黑名单, CiCi 的头像孤独的黑在那里, 我还是没忍心删除她. 有的时候, 真的只是一条短信就可以挽回一段感情, 只是这一块钱你愿意花吗?

周四的阳光还是灿烂的, 连下了三天雨,空气开始干净了. Joe 打过电话来说:” 哥们, 晚上一块吃饭吧, 明天Jessica就来了,今晚是我单身生活的最后一天, 以后就没那么多时间聚了, 要陪老婆了.” 我心里酸酸的, 也不知道酸的是失去了陪着吃饭的朋友,还是朋友有了陪着吃饭的老婆. 小三, 绝对是小三, 不好意思, 我又站错队了. Joe 和我好多年没去鸿发吃饭了, 那是在还没有Linda 和CiCi以前, 我们是那里的常客, 我们喜欢坐在靠街边的位置,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经过的美女, 不过那时候美女真不多, 不像现在连Food Court 里买饭的小姑娘都那么水灵了. 我和Joe 这次照例坐在了靠街边的位置, 只是他不再看美女了, 他说他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得对Jesscia负责. 然后在一炷香的时间里, Jessica 这个词的出现频率有50次之多.忘记了谁曾经说过: 忘掉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爱上另外一人.看来Joe 做到了. Linda 这个过去时已经很少在他的言语里提及,偶尔提到也是在她和Jesscia做比较的时候, 当然了, 比较的结果不是Jessica 赢就是Linda输.

其实我也曾想过用一个人去忘掉另一个人, 只是我缺了个人, 一个女人. Joe说, Hahndorf 有口许愿井,我在那许的愿百试百灵,要不你试试? 我说,GO,GO,GO.  于是大半夜的, 德国小镇, 许愿井前, 两个中国男人, 念念有词的声音, 硬币落入井中的叮叮咚咚,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我不知道愿望里的女人何时才会出现, 不过在Hahndorf Inn里拿啤酒时与一个鬼妹的擦肩而过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种味道, Gucci的味道.

CiCi 是不会擦香水的, 因为她知道我鼻敏感, 闻不得香水. 那个有Gucci味道的女孩子叫Sea. 眼睛大大的,笑起来, 很甜. Sea 是个漂亮姑娘, 我们在宜家认识的, 那时候应该是三年前吧.我记得, 我和CiCi同居了. 家是新的, 就犹如我们要开始的新生活一样. 房子拿到钥匙的那天,她上课,我逃课去买家具. Adelaide 的宜家不是很大, 上下也就那么两层, 而大件的家具也大都集中在那么几排. 我看到Sea 的时候, 她正在一件一件费尽的往小车上搬挑好的椅子桌子什么的.我这个人是比较腼腆的, 通常情况下, 我是会视而不见的. 可不知道那天是因为什么雷锋精神突然爆发了, 我帮她搬了家具, 又Book 了 Delivery. 在帮她把小件搬上车的时候她突然说:” 呀, 还有床呢.” 我说宜家的床不是很舒服, 有空我帮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她说:” 好哇.” 于是, 我们互留了电话.就这样, 我们认识了.

十个男人九个色, 我不否认. 但是, 我也有我的道德底线. CiCi 每个周末都要消失两天, 周五晚上走周日晚上回来. 她说她在Adelaide 还有个姨妈, 每个周末她都去姨妈家住, 这样家里人放心. 我从未怀疑过她的话, 虽然我从没见过她的姨妈. 可能因为我从未被女人欺骗过, 我不知道,原来女人在看着你眼睛说话的时候也是可以说谎的.我想我认识Sea 的原因可能也是想打发一下周末无聊的时光, 因为CiCi 不在, 整个房子变得空空荡荡的,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蜷缩在靠墙的角落, 那本是CiCi 该睡的地方, 我枕着她的香,这样我才会睡得踏实. 在认识Sea 后的那个周末, 我照例把CiCi 送上了Taxi, 因为CiCi说不想家里知道她那么早同居, 所以不用我送她,也不想我见她姨妈. 我想我可以充分理解, 于是照办. 那是个跟平常有点不一样的周末, 我目送CiCi上车, 自己也发动着了车,两辆Falcon 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车上的女人不知道, 他的男人正要去跟别的女人约会. 而车上的男人更不知道, 自己女人的大姨妈其实是,男的.

Sea 一个人住, 一室一厅的Unit 充满了女人味. Sea 的香水很自然, 我说是什么牌子的. 她说, Gucci. 我说, 好闻. 我们离得很近, 面对面不过是两个红酒杯的距离. 我说你叫Sea ,我看见你真有大海的感觉. 她说,你是想说你晕船吗?我说不是, 我晕水, 见到海我就醉了. 她笑了, 说:” 你平时也是这么哄你女朋友的嘛?” 我说:” 她不叫Sea , 这种感觉只是给你一个人的.” 她又笑了, 我们碰了下杯, 干了. 我想这世界本没有春药, 自从有了酒便诞生了最好的春药. 不知道是真不胜酒力还是装不胜酒力的Sea 在几杯红酒下肚之后倒在了她的床上, 我想这个时候我是应该干点什么的吧. 于是我走了过去, 在我还没到她床之前, 她一伸手拍灭了床头的灯. 我一愣, 这个动作跟CiCi在我家的第一夜如此的相似,我想起了CiCi, 犹豫了. 脑袋里好像跳出了两个小人, 一个说:” 整吧, 憋着多难受啊.” 另一个说:” 不可以, 不可以对不起CiCi.” 我承认我不是正人君子, 但是我有我的道德底线. 那一夜, 我都不相信, 我竟然走了.

呵呵 这两天School Holiday 小神经们都放假了  加班加的我头昏脑胀的 先更新点 乐呵乐呵

6.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中)

我想那一晚Sea 是深受打击的. 让一个女人比被骗上床更受打击的就是有男人不上她的床.正如我所说的, Sea 是漂亮的,所以不乏追求者, 没过多久她就有了男朋友,而我们亦不再联络. 不过那件事之后我总觉得对不起CiCi, 所以我对她加倍的好, 我想这样可以补偿我犯下的过错. 虽然到底也没干什么, 不过从法律意思上讲, 是不是应该叫出轨未遂啊?

CiCi 喜欢Ipod, 这我是知道的. 但我一穷学生, 几百刀的东西, 看得我肝疼. 不过最后我还是买了, 那天应该是个特别的日子, 那是在兼职开Taxi的一个星期以后, 我赚钱了. 我还记得那天是个周五, 又是一个离别的日子, 我有些伤感.我知道CiCi 晚上又要走了, 然后又是两天的音信全无. 有时候我会怀疑她是不是聊斋里的狐仙或是女鬼之类, 在特定的时间就会消失一下,否则就要现了原形.但是她在白天活的也满坚挺的啊, 而且我人格担保她真没尾巴.
我也曾问过她, 就算你姨妈管的比较严, 我打你电话总可以吧. 可她说那是乡下, 没信号. 我说乡下是哪? 她说老远了, Victor Harbour还往南呢. 我就天真地信了. 当然了,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Victor Harbour 再往南就是,海了.

那天我们在Marion 挥霍了一个下午, 这个Adelaide 最大的Shopping Center, 每到周末人总是熙熙攘攘的.我和CiCi 穿梭在人流中, 尽情地享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CiCi 买了她喜欢的Ipod又买了衣服裤子和鞋子. CiCi 在前面蹦蹦跳跳的买, 我就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能让你喜欢的人开心, 你就会觉得比你自己开心还开心. 买完了我说, 都换上吧. 让你姨妈看看, 我是很疼你的. 她很听话, 回家就都换上了, 镜子里的她还是很美的, 小小的透着乖巧, 那么让人迷恋. 我拉着她的手对正要出门的CiCi说:” 不要走了, 我们告诉你姨妈吧,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知道吗,每次你一走我好空啊.” CiCi 看着我, 我觉得, 我当时真的快要落泪了. 我不确定如果我坚持不放手她是否真的会留下来, 只是, 可恨的Taxi 来了. 她吻了我一下,说:” 会好的, 等我, 很快就不会这样了.” 说完, 她还是走了. Taxi 向南而去, 她说了, 她要去那个比Victor Harbour 还南的乡下.

据说当一个人有坏事情发生的时候是会有预兆的, 那晚, 我的右眼皮老跳. CiCi在走之前给我准备好了两天的吃的. 她把菜都装在了保温饭盒里, 她说这个是周五的, 这个是周六的, 周日我就回来了. 我看到了我喜欢吃的番茄炒蛋, 可是一个人, 我吃不下. 记得Joe说过, Linda 刚走的时候他也是空落落的，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他晚上就喜欢去开夜车。 他总是先开到Mt Lofty的山尖，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Adelaide 的夜色.他会在山边的护栏前逗留一会儿, 闭上眼睛, 感受一下情侣们创造的暧昧空气.然后再顺着满是直角的Grennhill Rd狂飙下来。 他说当他全神贯注开车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了， 这是他发泄的方式。 当然， 我没有Joe的勇气。 CiCi 不在的那个周末我选择了去海边坐坐， 也许只是想对着大海喊两声发泄发泄。那晚， 我去的不是很南的海，我只是去了Glenelg, 这个在Adelaide 唯一还算喧嚣的海滩。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 不想让这个无聊的游戏继续下去。 那晚，我竟然看到了CiCi。 那是个全海景的餐厅， 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让里面的食客在品尝美味之余欣赏到Glenelg的潮起潮落。 不过晚上，漆黑的夜色颠倒了欣赏与被欣赏的规则。这让我可以看到灯光下与一个白人老头对坐的CiCi，而她却看不到深处在黑暗中的我。 我承认我很纯洁，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我还一度在揣测着这个长的像KFC一样的老头的身份。我在想， 这个人是谁？ 难道是大姨父？

Joe 说幼稚，要是我早就进去给他放躺下了。我想我也会的，即使他比我高大，比我强壮，就是他是史泰龙我也会拼了命要他付出代价的。只是，当时我真的认为他是大姨父。我还傻傻的认为, 大姨妈那时候上洗手间去了. 我想大半夜的都能碰到, 缘分啊.于是,我走进去了. 餐厅灯光柔和, 与外面冷飕飕的夜相比, 这里暖和多了. 我走到了桌前, 清咳了一声, 把两人从牛排的注意力上转向了我. “ Hi, How are you going?” 我礼貌地跟大姨父打着招呼. “ Good, Thanks, Mate” 老头一边回我, 一边疑惑的瞟着CiCi, 仿佛在揣测这个跟CiCi一样肤色的男子的身份. CiCi 很惶恐, 虽然我并没有看出来. 她站起来的时候带翻了盘子, 盘子落地的脆响,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CiCi 低着头, 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虽然我衣着得体, 但依然感觉自己像在裸奔.在众人的注目礼下, 我迷迷糊糊的被CiCi拉出了餐厅.

那个长的像KFC的老头跑了，在我知道真相以前。我觉得我的反射弧是有点长, 被CiCi 拉出餐厅以后我还问她:” 你姨妈呢?” CiCi 哭了. 她以为我在讽刺她. 这个女人没有做地下党的潜质, 如果她神情坚定的继续编故事,说不定我还就信了. 可是, 她哭了. 她一哭我就炸了, 我想完了, 这绿帽子我算是戴上了. 我转身冲回餐厅,餐厅里依然歌舞升平, CiCi 坐过的座位已经被收拾干净, KFC也不知所终.我发疯似的又冲了出去, 拳头紧攥,两眼通红. 我像一只被灌了两瓶二锅头的老鼠,现在见到猫都敢咬两口.我四处寻找KFC的踪迹, 可是空荡荡的海滩上鬼影都没有一个. CiCi 紧跟着我, 泪如泉涌, 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跨过海边的石堤，麻木地延着沙滩疾走，CiCi还是紧跟着我，脚步踉跄的,嘴里喃喃着：‘我错了，我错了“.我猛然停住, 转身, 举起巴掌, CiCi 吓的一缩头, 恐惧的闭上了眼睛.我的手在哆嗦, 我恨自己怎么就没继承东北男人打老婆的优良传统, 我的巴掌几次想落下去, 但最后我还是下不了手. 我冲CiCi 吼道:” 滚,滚,滚”. 三声用尽我了全部的力气. 我颓然的堆坐在沙滩上, 旁边是早已经泣不成声的CiCi.

我忘记了我是什么时候跟CiCi 分开的, 我只记得,我一人在漫无目的走. 我穿过一条条寂静的街, 黒黒的夜色笼罩着我,仿佛是给我悲凉的心情涂上了一层保护色.如果不是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我想我不会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延着马路的中线走.斯巴鲁里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小鬼子大概也吓坏了, 伸出脑袋气急败坏的对着我就骂:” ** YOU”. 我笑了, 我迎着车头走过去, 我说:”OK, ** Me, Come On.” 我两眼血红的拍着车头, 我对着两个小鬼子怒吼,我说:” ** ME, Come On.” 我想他们是吓坏了, 醉鬼遇到神经病, 我把他们的酒都吓醒了.两个小鬼子一倒车, 飞也似的逃了. 我仰天长笑, 然后号啕大哭, 我坐在马路中央, 头顶着膝盖, 就这么蜷缩着. 那晚, 失去了她,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7.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下)

Joe 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在Adelaide 唯一一个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用Linda 的话讲就是亲的跟Guy似的. 当然我并没有歧视某个群体的意思. 只是形容我们无间的兄弟关系. Joe 比我小一个月, 我曾跟Joe 说过, 我说:”哥们, 咱这关系够铁了, 这么多年了我其实一直拿你当小弟弟看.” Joe 眨吧眨吧眼睛,说:” 哥们,弟弟就行了, 小字还是去了吧.”

不是小弟弟的Joe 是那晚我唯一想起可以打个电话寻求一下安慰的人.我给Joe 打电话的时候, Joe已经睡了. 电话里我声音颓废, 嗓音沙哑. Joe睡眼婆娑地问:” 怎么了, 跟CiCi吵架了?” 我说:” 没的吵了.” 我说:”出来吧,陪我说说话.” Joe 说:” 你在哪?” 我说:” Glengle, 你延海边走, 我在马路中间蹲着呢.” Joe 说:” 疯了.”

Joe 找到我的时候,我正依着海边的麦当劳旁边的护栏打电话. 我一遍一遍的拨着CiCi已经关机的手机. 我努力的回忆,可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把她丢哪了. 我想一个女孩子, 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多危险啊.虽然我现在恨死她了, 可她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我还是放心不下. Joe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准没好事, 也没多问. 拍了拍我, 把我弄上了车. 我点了根烟, 狠狠地吸了一口, 再缓缓地吐出来, 然后看着白色的烟雾慢慢的消散在夜色中. 我跟Joe 大体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Joe 也不插话,就默默地听着, 直到我讲完. Joe 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很多的时候在别人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就可以猜出下文了. 我想当我说到KFC老爷爷的时候, 他就已经猜到我要变王八了. 不过, Joe 还是安静的听完了整个故事. Joe 没有过多的安慰我, 只是淡淡地说:” 分了吧”. 亦如四年后一样, 当CiCi 消失了以后, Joe 还是那么淡淡地说:” 分了吧”. 有些事情叫旁观者清,Joe 站在了理性的角度,早已给了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可我却感性的一次次做出错误的选择. 直到四年后, 当一切无可回避我才发现, 也许那晚如果我听了Joe 的话,可能现在早已娶妻生子, 过上我向往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可是生活中没有如果, 如果只是一个现实生活中追悔莫及的感叹词罢了.

Joe送我到家的时候, 我看到了蜷缩在客厅角落里的CiCi, 像一只在暴风雨中被主人遗弃的猫, 瑟瑟的抖着. Joe 走了, 关上门, 留给我们一个两个人的世界. Joe说, 两人的事, 最好是两人解决. 我站在门边, 狠狠地盯着CiCi, CiCi 不敢看我, 她就那么的呆望着地板的一角, 用一种极细的声音喃喃着,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我说. 她说, 她实在是没办法的. 她父母在送她出国的时候已经倾尽所有, 他们希望她能自食其力,在澳洲能过上好的生活. 她不想让父母失望, 她也曾努力过, 可是就算是再怎么拼命的打工,又怎么负担的起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 她也想跟我认认真真地相爱, 她也想跟其他情侣一样什么都不想, 有爱情就是一切. 可是, 她做不到的. 爱情不能当饭吃, 爱情也交不了学费. 她需要钱, 她也需要那个无数人都向往的澳洲身份.那个白人老头曾诺可以给她, 她知道自己很下贱, 可是为了父母那可怜的期望, 她还是把自己卖了.

我真的开始嘲笑”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胡话了. 我想CiCi不是个个案, 这样的故事很可能在某个地方还在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发生着.那些认为国外屎都是香的父母, 在看了这个故事后真该醒醒了. 不要认为留在了国外, 有个外国身份就光宗耀祖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 那些所谓的光环背后, 可能是一个个屈辱的故事, 那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沦为别人夸下玩物的女孩们, 又有多少人最后真的如愿以尝了呢?

我憎恨这个故事, 以至于每每回想起那晚的经历都让我伤心欲绝. 我对CiCi说:” 你走吧,离开这, 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CiCi 说:”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我在Adelaide 再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就是你对待亲人的方式?” 我咆哮着对她怒吼. 她再一次哭了, 那么的悲痛欲绝. 她没再说什么, 转身回了房间. 我颓废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根接一根抽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到一声门响, 我知道 CiCi走了. 我晃晃荡荡的回到房间, 看到那书桌, 那床, 那所有只剩下我的一半. 然后, 我又看到了给CiCi新买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上面是她想了好久的Ipod. 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转身冲出门去, 我看到了依偎在行李箱旁的CiCi, 她还在抽泣, 在这个冷冷的夜里, 她真的无处可去. 我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也一把抱住了我. 两个人在寒风中放声痛哭.那晚, CiCi被我留下了, 但她坚持不肯在床上睡, 她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宿, 而我也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我忘了那晚我都胡思乱想过什么, 现在看来或许已经都不重要了. 该留的人总会留下, 而该走的迟早都会走的.

在知道CiCi 不跟我联络之后, Joe对CiCi 的评价是亡恩负义. 因为那时候CiCi 已经跟我拿到身份了. Joe 说CiCi 翅膀硬了, 单飞了. 我苦笑, 如果真的如Joe所说的那样, 那祝福她, 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也是在CiCi 跟我分开后的不久, 我竟然见到了久违的Sea, 还是那么的漂亮, 还是那么醉人的香. 那是在我和Joe还没有去许愿井之前, 我已经在试图用一个人去忘掉另一个人了. 虽然多年未见, 但我们竟然还似老友一般, Sea 说,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生分呢. Sea跟男朋友分手了, 我也单着. 我说, 谈谈? Sea 说,好啊.

又是一个暧昧的夜晚,亦如当年.还是同一个房间, 还是Gucci的味道,还是两个红酒杯映出两张不再陌生的脸. 我说:”闪婚啊” Sea 说:” 好啊”. 我说为什么这么痛快就嫁给我啊. Sea说你有PR啊. 我知道Sea 可能是玩笑话, 不过一不小心戳在我的痛处上. 那晚, 我痿了. 我又走了,是的,我又走了. 我想让一个女人比男人不上她的床更深受打击的就是一个男人两次不上她的床. 从那以后, Sea 是彻底不甩我了. 而我亦回归到寂寞的生活. 但孤独的时候我偶尔还是会想起Sea, 想起她在我和CiCi 故事中间的插曲, 想起那些暧昧的情和那让人迷醉的Gucci.

一直在关注阿  怎么还不更新``
lornajia 发表于 2009-10-1 02:07

呵呵 主要是最近加班太忙了 一天顶多能吃到一顿饭算不错了 现在看到你头像我眼睛都绿